第56章 132/133/134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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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132/133/134三章合一
五條家。
在五條家老家主狠狠折磨了廚師一頓後, 廚師特意上了一桌時髦值拉滿的壽司。
五條老師一看見這個明顯是在討好小孩子的擺盤和裝飾就想笑，“所以，數碼寶貝被你們派去北海道了？”
五條老師一邊問, 一邊還往夏油傑嘴裏塞了一個芝士卷。
夏油傑吃得臉頰鼓鼓，說話都含糊不清的：“嗯，它去找那些壞人討債了。”
說著，給了小小五條悟一個鰻魚壽司，在大大五條悟裝可憐之前, 他眼疾手快地往大大五條悟的嘴裏也塞了一個。
三個人互相投餵，吃得和樂融融。
“我覺得小妖獸很聰明, 而且超級有志氣, 應該是能成大事的數碼寶貝！”
五條老師也很讚同這一點, “是啊, 不像某些年糕，整天混吃等死, 一點志氣也沒有。”
某些年糕·小小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從容道：“￥！@#￥@@#%#……”
“說什麽呢，臭小鬼。”
小小五條悟把嘴裏的壽司咽下去：“哼, 老子是不會跟沒有朋友的無能者計較的。”
五條老師：“……”
哇哦。
差點就把孩子一腳揣進抽幹的池塘裏了呢。
他冷酷地端走了小小五條悟面前的芝士蝦球。
小小五條悟立刻不樂意了：“妹妹頭, 你看他！”
小小夏油傑無奈道：“哥哥, 不可以把盤子整個端走。”
五條老師假裝無辜道：“可是，哥哥就是喜歡吃這個呢。”
夏油傑耐心地哄道：“砂糖獸也喜歡吃這個，你留一半給砂糖獸好不好？”
“嗯……不要。”
“那，那我用我喜歡的壽司跟你換！”
“真的嗎？”五條老師故意刁難道：“那得用傑君最喜歡的壽司來換才行。”
“……”
小小夏油傑一臉糾結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壽司看了一會兒，覺得拿第二喜歡的壽司換的話良心會痛, 於是糾結再三後, 他依依不舍地拿起了最後一個蟹肉海膽壽司。
五條老師：“……”
怎麽辦, 小朋友好像真的很不舍的樣子。
就在五條老師猶豫的時候，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半路殺出來，嗷嗚一口吃掉了最後的蟹肉海膽壽司。
夏油傑驚訝道：“砂、砂糖獸？”
小小五條悟板著臉嚼嚼嚼，嚼嚼嚼，咕嘟一聲咽下去之後，他大聲對大大五條悟說：“我不要了，哼！”
反正妹妹頭最愛的壽司不能落在這個大混蛋嘴裏！
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壽司，但也沒能奪回砂糖獸的芝士蝦球的夏油傑：“……”
惡作劇了，但不知道惡作劇了個什麽的五條老師：“……”
小小五條悟不解：“幹嘛？”
小小夏油傑拍了拍小小五條悟的肩膀，“沒什麽，我們吃點蛋羹叭，砂糖獸！”
他們三個的臉上都畫著五顏六色的塗鴉，頭發也紮得亂七八糟，氣氛卻非常愉快。
五條老師下午難睡了個好覺，起來之後一身輕松，還得知這區區幾個小時竟然發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小鬼們跑去給他代班，把樂巖寺校長狠狠捶了一頓，再之後還把進化的也也獸和兩個詛咒師打發去了北海道討債。
一件比一件出乎意料。
五條老師好奇道：“不過，也也獸進化後長成什麽樣子呢？”
說起這個，夏油傑立刻精神了，他爬起來，噔噔噔地跑過去，把自己的小漢堡背包拖了過來。
“我們有拍照片……你看，這個就是小妖獸！”
照片裏，是兩個小朋友和一個紫色小惡魔的合影。
五條老師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他，難怪呢。”
難怪他第一次看見也也獸就覺得也也獸眼熟，感覺像是在動畫片裏看過的角色，原來也也獸就是小妖獸的前身，而這個小妖獸，在數碼寶貝續作的作品裏算是個挺有人氣的角色。
他評價道：“還是有點醜，但看上去機靈了不少嘛。”
夏油傑點頭：“嗯，我們也那麽想！它今天居然還管砂糖獸叫老大，實在是太聰明太狡猾了。大哥哥，砂糖獸，你們覺得新的分部讓數碼寶貝來當老大怎麽樣？”
五條老師肯定道：“哇哦，非常有趣的想法。”
小小五條悟表示：“可以，它去總監部當老大都沒問題。”
他一直覺得總監部又蠢又煩，但如果有人告訴他總監部的老大其實是一只數碼寶貝，他一定會立刻對總監部改觀的！
五條老師難得讚同了小號的自己：“沒錯沒錯，反正總監部再爛也不可能爛過現在了。”
夏油傑好奇道：“總監部很壞很壞嗎？”
“很壞喲。”五條老師一口吞掉玉子燒，“今天你們遇到的那個樂巖寺校長就是總監部的一員，以後再遇見他，記得不要搭理他。”
夏油傑驚訝道：“不是說他是京都高專的校長嗎？”
“是校長，但也是總監部最厲害的打手之一，所以我才說京都校不行，已經被總監部徹底操控了，你們將來要去高專上學的話，可千萬別去京都校哦。”
小小五條悟一邊嚼嚼嚼，一邊說：“老子才沒有興趣呢。”
“不想上學可不是好孩子啊，年糕醬。”
“你自己也沒上學吧。”
“說什麽呢，老師可是正經的高專畢業生。不像某些優等生，畢業證都不拿就跑去當恐怖分子了。”
“……”
小小五條悟聽出他在說誰，有點無語。
夏油傑眨了眨眼，“誰啊？”
五條老師淡定道：“以前的一個老同學。”
他飛快地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傑君，好好教育一下年糕醬啊，他居然不想上學哎。”
夏油傑聞言，果然被轉移了註意力：“砂糖獸，學校其實很好玩的。”
“哪裏好玩？”
“嗯——小孩子之間的流行變得很快哦，基本上每兩周都有新的東西。砂糖獸很喜歡新鮮的東西吧？”
小小五條悟撇嘴，“就這種程度嗎？老子在家也能買到最流行的東西。”
夏油傑有點急了：“學校裏還有運動會！可以和其他人合作，也可以和其他人比賽！”
“不感興趣。”
“學校裏——還、還可以養兔子！”
小小五條悟終於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兔子……？
見他終於心動了，小小夏油傑熱情地安利道：“兔子很可愛哦，吃東西的時候嘴巴一動一動的，就跟砂糖獸一樣！”
小小五條悟：“……”
垮起我的年糕批臉.JPG
“幹嘛，你不喜歡被說成可愛的小動物嗎？”
“嗯。老子喜歡帥一點的。”
“但是你的種族是年糕唉！”
小小五條悟：“……”
種族是數碼寶貝也就算了，居然直接變成年糕了嗎？
夏油傑觀察著他的臉色，惡作劇道：“不過好奇怪哦，年糕是怎麽變成機器人的呢？”
五條悟小朋友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天女獸也是小狗獸變的，狗變成天使不是更奇怪嗎？”
夏油傑：“……”
好有道理。
五條老師：“……”
他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地想說“天使後來又進化成狗了，算是返璞歸真”，但想了想，覺得這種發言對小朋友的童年可能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於是暫時作罷。
啊，他真是個善良溫柔的大人！
“好啦，先別聊了，吃飯吧，一會兒可是要一起去泡溫泉的哦！”
“好~！”
“好。”
同一時刻。
北海道。
西裝男人和光頭詛咒師走出機場，面面相覷。
“……那個會說話的咒靈呢？”
“餵餵餵，不是說它會自己想辦法飛到北海道嗎？人呢？”
光頭詛咒師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質疑道：“那種怪物，還能被普通人看見，行動起來明顯比普通的咒靈更不方便吧。”
西裝男人沈思片刻，“要給它打個電話問問嗎？”
“你在開玩笑嗎，它能有什麽電話……”
“咳咳。”
兩個人轉身一看，一只小妖獸站在那裏，輕輕咳嗽了一聲，它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件黑色雨衣，蓋住了大部分身體，在黑夜裏很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
西裝男人連忙笑起來：“小妖大人，您原來已經到了，真是太快了！”
光頭詛咒師：“……”
這個自然而然獻媚的技能，他還挺想學習一下的。
小妖獸雙手叉腰，神秘的說：“我都說了我有方法過來，那就是有方法過來！”
他一路趴在飛機上面，現在身體都是僵的，但作為討債行動小組的小隊長，怎麽能在組員們面前示弱呢？
小妖獸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好了，你們先看看名單上誰離飛機場最近，我們先去嚇唬他！”
西裝男人趕緊拿過那頁紙，開始在電子地圖上進行比對，大概十分鐘後，他順利把這個名單上的人按照距離排了個序。
“先去這個人的家裏吧，打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嗯，很好，那就開始行動吧。為了——伸張正義！！！”
西裝男人積極地應和道：“為了——伸張正義！！！”
光頭詛咒師：“……”
這家夥，真是前途無量啊。
五條家。
兩個小朋友撲通撲通地跳進溫泉池，像兩只興奮的小鴨子一樣在裏面游來游去。
“哇——居然在家就可以泡溫泉，大哥哥，你們家真是太厲害了！”
小小五條悟拽過溫泉池旁邊的籃子，裏面放了一堆家主吩咐的橡皮小黃鴨，捏一下還會叫一聲，剩下的還有星星啊、小章魚啊、小海豚啊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
管他是什麽。
小小五條悟把籃子裏的東西全部倒進來，小章魚等遇水即亮的玩具立刻發出光芒，一閃一閃的！
“你看這只海豚，好胖！”
“啊！我懂了，這不是星星，是海星！”
他們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把每一種玩具都摸了個遍之後，小小夏油傑揮舞著小黃鴨問：
“砂糖獸，你說，我們把小鴨子按進溫泉最底下的話，鴨子還會發光嗎？一般情況下，這種東西進水就會壞掉的吧？”
“試試。”
小小五條悟很幹脆地潛進去，把一只發光的橡皮小鴨子按到了最下面。
嘩啦一聲，他浮上來的時候，就聽見夏油傑笑著說：“鴨子浮上來的速度比你快！”
發光的小黃鴨晃晃悠悠地漂浮在水面上。
小朋友不服氣道：“老子可以比它更快！”
他再次潛進去，但很可惜，這次他和小黃鴨打了個平手，夏油傑感興趣道：“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他也捏著一只鴨子潛下去，開始比賽誰比鴨子浮得更快。
五條老師：“……”
啊，不像是在泡溫泉，更像是在帶著兒子們玩游泳池呢。
他有點惆悵地想：這就是原本精神奕奕的大人有了孩子就形容憔悴的原因嗎？
成熟的大人默默拿出手機，開始在手機上搜索“小朋友能泡溫泉嗎”、“小朋友最多能泡多久溫泉”之類的問題。
夏油傑小朋友在百忙之中抽空關心了他一下：“大哥哥，小心手機掉進水裏！”
五條老師淡定道：“沒事，這是防水的。”
下一秒，白頭發的熊孩子就把熱水撲在了他身上，他平靜地挑了挑眉，然後驟然出手，一把把小小五條悟按進水裏。
嘩啦！
成熟穩重的五條老師和顏悅色道：“你們兩個，最多只能泡15分鐘，知道了嗎？”
“知道啦！大哥哥看招！”
小小夏油傑撲了上來。
小朋友的那點重量根本撲不動五條老師，但五條老師還是配合地被撲進水裏，故作委屈道：“傑君，你怎麽能幫幫年糕醬？”
夏油傑說：“因為哥哥很大，我跟砂糖獸很小，所以我們兩個必須團結起來！”
五條老師哭哭：“你跟大哥哥團結起來欺負年糕醬不行嗎？”
“不可以啦，大哥哥，那砂糖獸就太可憐了，又被以大欺小，又被以多欺少哎。”
五條老師裝出真的很可憐的樣子：“可是，大哥哥也好可憐哦，被你們以多欺少了。”
夏油傑想了想：“那，我讓一個咒靈當你的隊友怎麽樣？”
“哦？真的嗎？那大哥哥要特級！”
“不行，你太厲害了，所以你只能選小的。”
小小五條悟忽然從水底下殺出來，“別跟他廢話！看招吧，橡膠鴨子彈！”
BiuBiuBiuBiu——
小孩子的笑鬧聲和五條老師故作委屈的抱怨聲從溫泉池裏傳出來，五條家的仆人們互相對視一眼。
真的有一種家主帶孩子回來休假的感覺呢。
他們拎著手裏的東西，小跑著快速經過這裏。
得在家主出來前布置好才行！
說是泡15分鐘，但事實上，等他們打完水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25分鐘之後了，兩個小朋友還處在十分興奮的狀態，五條老師把到處亂竄的小朋友們抓回來，給他們擦幹凈身上的水分，又按著他們穿上浴衣，還在浴衣外面套了羽織，這才牽著夏油傑走了出來。
夏油傑一手大大五條悟，一手小小五條悟，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他最近越來越習慣穿木屐了。
三個人安靜地走了一會兒，五條老師忽然問：“你們知道北鬥七星在哪裏嗎？”
兩個小朋友聞言，同時擡起頭，夏油傑指了一個方向，自信道：“在那裏！”
小小五條悟卻不這麽想：“不對，是那個，那邊的才是北鬥七星。”
“不對，是這邊這個，老師說是這個”
“是那邊那個！老子的眼睛不會出錯的。”
就在他們爭論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道亮光沖上天空，緊接著，一朵粉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兩個小朋友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更多的煙花接二連三地升上天空，在夜空中絢爛地綻放。
“哇……”
夏油傑看呆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看煙花。
小小五條悟也盯著五顏六色的煙花看了一會兒，回頭去看大大五條悟。
大大五條悟安靜地站在一旁，也正享受著這場煙花盛宴呢，看到他望過來，五條老師俏皮地沖他眨眨眼睛。
“……”
是這家夥刻意安排的。
五條家的位置比較偏，不會有人在這附近舉辦煙花大會，而且這個時間也太巧了，剛好是他們從溫泉池那裏走回來的時候，還卡在了他們找北鬥七星的時機。
夏油傑很興奮地扯了扯小小五條悟的袖子：“砂糖獸，你快看，那個煙花好像瀑布哦，是銀色的！”
小小五條悟便把頭扭了回去。
真的很像瀑布。
又有一個煙花炸上了天空，小小五條悟也學著夏油傑的樣子：“你看，那是小狗。”
“哈哈，那是小熊啦~”
五條老師：“……”
哇哦，其實是小豬捏。
大人無語了片刻，隨後笑了出來。
好吧，是煙花長得太草率了，才會讓小朋友們傻傻分不清是狗還是熊。
小小夏油傑興致勃勃地指著煙花說個不停，小小五條悟也從一開始的不投入漸漸變得真的對煙花感興趣，五條老師無聲地笑了起來。
兩個小朋友好心幫他代班，結果被罵了。
在去找回場子之前，他得先讓小朋友們重新開心起來，這一點的優先級可是排在懲戒爛大人之前的。
“……”
小小夏油傑說著說著，突然察覺到某個大哥哥過分安靜了，他轉過頭，看見五條老師正靜靜地看著夜空，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
好安靜，安靜地有點不像大哥哥，但跟砂糖獸卻更像了。
大哥哥會想什麽呢？
“砂糖獸，大哥哥！”夏油傑一手拉住小小五條悟，一手拉住大大五條悟，笑著提議道：“我們拍張合影吧？”
他召喚出一只咒靈，幫忙操控五條老師的手機，三個人一起坐在圍墻上，而身後是滿天的絢爛煙花。
哢嚓。
這一刻永遠定格在了照片裏。
五條家的煙花一直持續了十五分鐘才結束，他們看到最後一波煙花燃放完，才一起慢悠悠地回到了五條悟的院落。
“米格爾叔叔今天是不打算回來嗎？”
“那就打電話問問他吧。”
“嗯！”
夏油傑回到房間裏找出自己的手機，恰好看到米格爾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大意就是米格爾今晚不回來了，讓他們早點休息。
夏油傑有點遺憾，他們晚上吃了很好吃的壽司，泡了很好玩的溫泉，又看了一場很美麗的煙花，但這些米格爾都沒能趕上，於是他把他們今天經歷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又跟五條老師要了他們剛剛拍下的照片，一起給米格爾發了過去，算是給家人分享了非常美好的一天。
米格爾：“……”
啊。
幸虧沒有回去，不然他就要變成給他們一家子拍照片的咒靈了！
正在尋找壓軸拍賣品、找得頭都要禿了的米格爾翻了翻相冊，找到以前拍的酒店照片給夏油傑發了過去，表示自己正在酒店裏休息，馬上就要睡了，免得小鬼惦記他。
[小夏油：晚安，米格爾叔叔！]
[米格爾叔叔：晚安，臭小鬼。]
夏油傑很乖地把手機關掉，放在了包包裏。
他躺在大大五條悟和小小五條悟之間，“晚安，砂糖獸，晚安，大哥哥。”
小小五條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拱一拱地拱進了夏油傑的被子裏，枕夏油傑的枕頭。
夏油傑眨了眨眼，很幹脆地分了一半的枕頭給他。
他們已經習慣擠在一起睡了。
小小五條悟的呼吸聲噴灑在他的肩膀上，他聽著搭檔的呼吸聲，那種興奮的感覺慢慢褪去，眼皮也漸漸沈了起來。
今天……也是好充實，好快樂的一天啊。
另一邊的五條老師在黑夜裏安靜地註視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對他說：“大哥哥，謝謝你的煙花。”
五條老師轉頭看了過來，沒有說話。
小小夏油傑抿了抿唇，說：“我最近在想，我可能是來完成前教祖沒能完成的夢想的。”
他其實還不能完全確定一些事，因為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沒有正面肯定過那些事。
但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的哦，他倒在了拯救世界的路上，所以我來完成他沒能做完的事情了。”
“……”
“但是，就算我能繼承他的意志，成功拯救世界，可是，也並不能彌補你心裏的空缺吧。”
半晌，五條老師笑起來，“沒有那種東西哦，傑君。”
“……”
“曾經攜手並進的人呢，或許會在中途消失，但曾被他填滿的部分一直都是滿的，人的感情，被珍視、被重視的感覺，並不會隨著他的離開消失。所以，我的心裏沒有空缺。”
小朋友怔了怔。
五條老師沖他眨眨眼睛，俏皮道：“這是只有被鄭重地‘愛’過的人才能理解的事情。”
小小五條悟的睫毛顫了顫，他掀起眼皮，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很快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五條老師摸摸小朋友的頭發。
“睡吧。”
深夜。
總監部會議室的燈卻是亮的一群陰暗爬行的爛橘子匯聚一堂，在場唯一的輔助監督咽了咽口水，鄭重地打開了PPT。
“這就是我們今天抓拍到的照片。”
PPT上，是半人半機械的機械砂糖獸，正借用推進器的力量飛在半空，旁邊還有一張前段時間拍到的蜻蜓和服的小小五條悟的照片。
“根據現有的情報，可以知道夏油傑制造的‘六眼’是擁有多種形態的，左邊這張照片是他平時的狀態，放大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PPT上彈出來一張成年版五條老師的照片。
臉部沒有任何裝飾，直接露出一雙蒼藍的眼眸。
“根據比對，可以確認他們的眼睛是一樣的，都是六眼。”
PPT上再次彈出來一張舊照片，畫質模糊不清，但所有人都楞了楞。
這是……
“這是我們在黑市裏找到的7歲時期的五條悟，可以看到7歲時的他跟人造人‘砂糖獸’幾乎一樣，連身上的衣服也是。根據我們調查組的判斷，這件浴衣應該是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制作出克隆版的五條悟之後特意去定制的，不然沒道理連衣服都一樣。”
爛橘子們：“……”
惡心，惡心啊。
輔助監督又拿出一沓資料。
“今天，我們在現場采集到‘砂糖獸’的咒力後第一時間就拿去跟五條悟的咒力進行了比對，結果是：完全一致！”
爛橘子不禁臉色鐵青。
輔助監督又指了指PPT右邊的“機械砂糖獸”。
“至於這個形態，根據我們探聽到的消息，這個戰鬥形態還曾出現在東京的特級咒胎事件裏，雖然很多人都說是匆忙趕到的五條悟用‘茈’殺死了特級咒胎，但也有人作證，特級咒胎從領域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應該是和戰鬥形態的覆制品戰鬥過。”
一個爛橘子陰沈的問：“你的意思是……這個‘人造人’的戰鬥形態能夠匹敵特級咒靈？”
“是的。”
為首的爛橘子臉色凝重地得出結論：“那麽，這個孩子應該比7歲那年的五條悟更加強大。”
五條悟的強大的確是天生的，但仍然有一個磨煉的過程，練習無下限、練習家傳招式、等待六眼和身體徹底成熟……一切成熟之後，他才能成為真正的“最強”，能夠輕松擊敗特級咒靈的“最強”。
但這個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可以和特級咒靈一較高下了！
“那他沒有‘無下限’？”
“非常抱歉，目前這孩子還沒有在公開場合展示過無下限，所以我們無法判斷他是否繼承了五條家的家傳術式。”
輔助監督立刻鞠了一躬，為首的爛橘子擺了擺手：“無妨，繼續吧。”
“那麽接下來，請各位大人看看另一個孩子。”
PPT的頁面切換為了小小夏油傑的照片，小小夏油傑穿著迷你版的教祖服，一臉文靜乖巧，神態很像高專時期的夏油教祖。
“很遺憾，我們並沒有在現場采集到這個孩子的咒力，但現場的很多咒術師都看到了他操控多種咒靈的畫面，樂巖寺校長還親眼看過他抽取咒靈玉，可以初步判斷他的術式為咒靈操術。請看這張照片。”
PPT上出現幾張畫質模糊的舊照片。
“這是我們從夏油傑讀過的小學弄到的照片，總共六張，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有，我們只截取了夏油傑的部分進行展示，可以看出這個繼承了咒靈操術的孩子在外形上十分接近七八歲時期的夏油傑。”
樂巖寺校長問：“他有戰鬥形態嗎？”
“暫時還沒有展現出來，所以不能判斷。但與此同時，這個孩子身邊存在一個能被攝像頭拍下的特殊咒靈。”
小妖獸和也也獸的照片分別出現在了PPT上。
“它看起來很像咒靈，但能被攝像頭拍下來，就說明它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咒靈！”
樂巖寺校長緩緩點頭：“嗯，偶爾確實會誕生一些擁有實體的咒靈呢。”
比如，咒術師的屍體會變成咒靈，一些特殊的物品在經歷特殊的時間後也有咒靈化的可能，但都屬於非常罕見地例子。
那麽，眼前這兩個紫色的咒靈是怎麽一回事呢？
輔助監督說：“我們認為，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在制造出這兩個人造人的過程裏領悟了制作咒靈的方法。”
爛橘子皺眉：“你的意思是，現在的夏油傑不僅可以調伏咒靈，還擁有了創造咒靈的能力？”
“是的，當然，這不可能是憑空創造的，看他最近閉門不出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付出了某種巨大的代價，但他擁有了新的能力也是事實，這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為首的爛橘子陰沈著臉說：“普通的咒靈倒還不算太大的威脅，現在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他是否掌握了創造更多六眼的能力？”
現場一片寂靜，有些之前壓根沒想到這一點的爛橘子也是悚然一驚。
“你的意思是——”
“如果世上誕生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六眼，而且全都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們覺得會怎麽樣？”
眾人面面相覷，坐在角落裏的一個爛橘子噴著酒氣表示：“夏油傑的目標不是殺光世上所有的普通人嗎？我們又不是普通人，怕什麽。”
他被拽過來開會前正在自己的宅子裏喝酒，現在即便坐在這兒，人也是醉醺醺的。
另一個爛橘子重重哼了一聲：“他的目標是殺光普通人，但五條悟的目標可是殺了我們，你覺得他會不會聽五條悟的話？他癡戀五條悟，甚至都到了給五條悟造孩子的地步！他們早晚是要對我們動手的！”
“……他們真的是那種關系嗎？”
“沒見六眼都帶著孩子四處旅游了嗎？他最近跟最惡詛咒師重新建立了聯系，至少這一點一定是真的。”
“哼，依我看，他們之間的聯系是根本沒斷過吧，或許創造新‘六眼’的咒力和別的什麽就是六眼自己提供的。”
半晌，為首的爛橘子開口道：“不，現在還來得及。”
“什麽？”
“兩個六眼確實有點難以對付，所以可以暫且擱置，但要殺這兩個咒靈操使，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你們想想看，咒靈操術可以批量制造六眼，那麽，只有從世上除掉所有的咒靈操使，才是從源頭切斷‘六眼批量出現’的方法。”
“……”
“那個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小咒靈操使顯然還很弱，現在就是最好殺的時候，至於盤星教的那個——”樂巖寺校長陰沈道：“傷勢很重，估計正處在一個極度虛弱的狀態裏，現在就是做掉他最好的時機。”
大家安靜下來，但在這片寂靜中，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
天上忽然傳來連續的爆破聲。
會議室的所有人齊齊擡頭，也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天花板和結界一起消失了。
爛橘子們：“……？”
好恐怖，好熟悉的壓迫感。
噠，噠。
一道頎長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頭頂。
“喲。”白發男人帶著輕佻的笑容，沖他們揮了揮手：“大晚上的，居然還在開會嗎？老爺爺們。”
爛橘子們：“……”
五條老師嘿咻一聲跳下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頂著爛橘子們或驚恐或憤怒的視線不緊不慢地走到PPT前，輔助監督臉都嚇白了。
他雙腿發軟，五條老師揮了揮手，讓他滾下去，只是一臉鎮定地取代了他原本站著的位置。
“謔~收集了很多資料嘛，果然，爛橘子靜悄悄，必定是在作妖。”
他捏起一張小女孩的照片：“東京的咒胎事件，果然是你們在背後搞的鬼吧？”
爛橘子們緊張地汗毛都豎了起來。
“聽說今天還有人辱罵了來代班的小朋友，真過分啊，都是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能不能有點身為大人的愛心呢？”
樂巖寺校長臉色陰沈的問：“五條悟！你和夏油傑到底——”
“啊，沒錯，我們有一個孩子。”五條老師笑著舉起小小夏油傑的照片：“只有——一個哦~！”
爛橘子們：“……”
你是有多討厭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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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家。
在五條家老家主狠狠折磨了廚師一頓後, 廚師特意上了一桌時髦值拉滿的壽司。
五條老師一看見這個明顯是在討好小孩子的擺盤和裝飾就想笑，“所以，數碼寶貝被你們派去北海道了？”
五條老師一邊問, 一邊還往夏油傑嘴裏塞了一個芝士卷。
夏油傑吃得臉頰鼓鼓，說話都含糊不清的：“嗯，它去找那些壞人討債了。”
說著，給了小小五條悟一個鰻魚壽司，在大大五條悟裝可憐之前, 他眼疾手快地往大大五條悟的嘴裏也塞了一個。
三個人互相投餵，吃得和樂融融。
“我覺得小妖獸很聰明, 而且超級有志氣, 應該是能成大事的數碼寶貝！”
五條老師也很讚同這一點, “是啊, 不像某些年糕，整天混吃等死, 一點志氣也沒有。”
某些年糕·小小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從容道：“￥！@#￥@@#%#……”
“說什麽呢，臭小鬼。”
小小五條悟把嘴裏的壽司咽下去：“哼, 老子是不會跟沒有朋友的無能者計較的。”
五條老師：“……”
哇哦。
差點就把孩子一腳揣進抽幹的池塘裏了呢。
他冷酷地端走了小小五條悟面前的芝士蝦球。
小小五條悟立刻不樂意了：“妹妹頭, 你看他！”
小小夏油傑無奈道：“哥哥, 不可以把盤子整個端走。”
五條老師假裝無辜道：“可是，哥哥就是喜歡吃這個呢。”
夏油傑耐心地哄道：“砂糖獸也喜歡吃這個，你留一半給砂糖獸好不好？”
“嗯……不要。”
“那，那我用我喜歡的壽司跟你換！”
“真的嗎？”五條老師故意刁難道：“那得用傑君最喜歡的壽司來換才行。”
“……”
小小夏油傑一臉糾結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壽司看了一會兒，覺得拿第二喜歡的壽司換的話良心會痛, 於是糾結再三後, 他依依不舍地拿起了最後一個蟹肉海膽壽司。
五條老師：“……”
怎麽辦, 小朋友好像真的很不舍的樣子。
就在五條老師猶豫的時候，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半路殺出來，嗷嗚一口吃掉了最後的蟹肉海膽壽司。
夏油傑驚訝道：“砂、砂糖獸？”
小小五條悟板著臉嚼嚼嚼，嚼嚼嚼，咕嘟一聲咽下去之後，他大聲對大大五條悟說：“我不要了，哼！”
反正妹妹頭最愛的壽司不能落在這個大混蛋嘴裏！
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壽司，但也沒能奪回砂糖獸的芝士蝦球的夏油傑：“……”
惡作劇了，但不知道惡作劇了個什麽的五條老師：“……”
小小五條悟不解：“幹嘛？”
小小夏油傑拍了拍小小五條悟的肩膀，“沒什麽，我們吃點蛋羹叭，砂糖獸！”
他們三個的臉上都畫著五顏六色的塗鴉，頭發也紮得亂七八糟，氣氛卻非常愉快。
五條老師下午難睡了個好覺，起來之後一身輕松，還得知這區區幾個小時竟然發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小鬼們跑去給他代班，把樂巖寺校長狠狠捶了一頓，再之後還把進化的也也獸和兩個詛咒師打發去了北海道討債。
一件比一件出乎意料。
五條老師好奇道：“不過，也也獸進化後長成什麽樣子呢？”
說起這個，夏油傑立刻精神了，他爬起來，噔噔噔地跑過去，把自己的小漢堡背包拖了過來。
“我們有拍照片……你看，這個就是小妖獸！”
照片裏，是兩個小朋友和一個紫色小惡魔的合影。
五條老師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他，難怪呢。”
難怪他第一次看見也也獸就覺得也也獸眼熟，感覺像是在動畫片裏看過的角色，原來也也獸就是小妖獸的前身，而這個小妖獸，在數碼寶貝續作的作品裏算是個挺有人氣的角色。
他評價道：“還是有點醜，但看上去機靈了不少嘛。”
夏油傑點頭：“嗯，我們也那麽想！它今天居然還管砂糖獸叫老大，實在是太聰明太狡猾了。大哥哥，砂糖獸，你們覺得新的分部讓數碼寶貝來當老大怎麽樣？”
五條老師肯定道：“哇哦，非常有趣的想法。”
小小五條悟表示：“可以，它去總監部當老大都沒問題。”
他一直覺得總監部又蠢又煩，但如果有人告訴他總監部的老大其實是一只數碼寶貝，他一定會立刻對總監部改觀的！
五條老師難得讚同了小號的自己：“沒錯沒錯，反正總監部再爛也不可能爛過現在了。”
夏油傑好奇道：“總監部很壞很壞嗎？”
“很壞喲。”五條老師一口吞掉玉子燒，“今天你們遇到的那個樂巖寺校長就是總監部的一員，以後再遇見他，記得不要搭理他。”
夏油傑驚訝道：“不是說他是京都高專的校長嗎？”
“是校長，但也是總監部最厲害的打手之一，所以我才說京都校不行，已經被總監部徹底操控了，你們將來要去高專上學的話，可千萬別去京都校哦。”
小小五條悟一邊嚼嚼嚼，一邊說：“老子才沒有興趣呢。”
“不想上學可不是好孩子啊，年糕醬。”
“你自己也沒上學吧。”
“說什麽呢，老師可是正經的高專畢業生。不像某些優等生，畢業證都不拿就跑去當恐怖分子了。”
“……”
小小五條悟聽出他在說誰，有點無語。
夏油傑眨了眨眼，“誰啊？”
五條老師淡定道：“以前的一個老同學。”
他飛快地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傑君，好好教育一下年糕醬啊，他居然不想上學哎。”
夏油傑聞言，果然被轉移了註意力：“砂糖獸，學校其實很好玩的。”
“哪裏好玩？”
“嗯——小孩子之間的流行變得很快哦，基本上每兩周都有新的東西。砂糖獸很喜歡新鮮的東西吧？”
小小五條悟撇嘴，“就這種程度嗎？老子在家也能買到最流行的東西。”
夏油傑有點急了：“學校裏還有運動會！可以和其他人合作，也可以和其他人比賽！”
“不感興趣。”
“學校裏——還、還可以養兔子！”
小小五條悟終於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兔子……？
見他終於心動了，小小夏油傑熱情地安利道：“兔子很可愛哦，吃東西的時候嘴巴一動一動的，就跟砂糖獸一樣！”
小小五條悟：“……”
垮起我的年糕批臉.JPG
“幹嘛，你不喜歡被說成可愛的小動物嗎？”
“嗯。老子喜歡帥一點的。”
“但是你的種族是年糕唉！”
小小五條悟：“……”
種族是數碼寶貝也就算了，居然直接變成年糕了嗎？
夏油傑觀察著他的臉色，惡作劇道：“不過好奇怪哦，年糕是怎麽變成機器人的呢？”
五條悟小朋友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天女獸也是小狗獸變的，狗變成天使不是更奇怪嗎？”
夏油傑：“……”
好有道理。
五條老師：“……”
他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地想說“天使後來又進化成狗了，算是返璞歸真”，但想了想，覺得這種發言對小朋友的童年可能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於是暫時作罷。
啊，他真是個善良溫柔的大人！
“好啦，先別聊了，吃飯吧，一會兒可是要一起去泡溫泉的哦！”
“好~！”
“好。”
同一時刻。
北海道。
西裝男人和光頭詛咒師走出機場，面面相覷。
“……那個會說話的咒靈呢？”
“餵餵餵，不是說它會自己想辦法飛到北海道嗎？人呢？”
光頭詛咒師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質疑道：“那種怪物，還能被普通人看見，行動起來明顯比普通的咒靈更不方便吧。”
西裝男人沈思片刻，“要給它打個電話問問嗎？”
“你在開玩笑嗎，它能有什麽電話……”
“咳咳。”
兩個人轉身一看，一只小妖獸站在那裏，輕輕咳嗽了一聲，它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件黑色雨衣，蓋住了大部分身體，在黑夜裏很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
西裝男人連忙笑起來：“小妖大人，您原來已經到了，真是太快了！”
光頭詛咒師：“……”
這個自然而然獻媚的技能，他還挺想學習一下的。
小妖獸雙手叉腰，神秘的說：“我都說了我有方法過來，那就是有方法過來！”
他一路趴在飛機上面，現在身體都是僵的，但作為討債行動小組的小隊長，怎麽能在組員們面前示弱呢？
小妖獸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好了，你們先看看名單上誰離飛機場最近，我們先去嚇唬他！”
西裝男人趕緊拿過那頁紙，開始在電子地圖上進行比對，大概十分鐘後，他順利把這個名單上的人按照距離排了個序。
“先去這個人的家裏吧，打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嗯，很好，那就開始行動吧。為了——伸張正義！！！”
西裝男人積極地應和道：“為了——伸張正義！！！”
光頭詛咒師：“……”
這家夥，真是前途無量啊。
五條家。
兩個小朋友撲通撲通地跳進溫泉池，像兩只興奮的小鴨子一樣在裏面游來游去。
“哇——居然在家就可以泡溫泉，大哥哥，你們家真是太厲害了！”
小小五條悟拽過溫泉池旁邊的籃子，裏面放了一堆家主吩咐的橡皮小黃鴨，捏一下還會叫一聲，剩下的還有星星啊、小章魚啊、小海豚啊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
管他是什麽。
小小五條悟把籃子裏的東西全部倒進來，小章魚等遇水即亮的玩具立刻發出光芒，一閃一閃的！
“你看這只海豚，好胖！”
“啊！我懂了，這不是星星，是海星！”
他們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把每一種玩具都摸了個遍之後，小小夏油傑揮舞著小黃鴨問：
“砂糖獸，你說，我們把小鴨子按進溫泉最底下的話，鴨子還會發光嗎？一般情況下，這種東西進水就會壞掉的吧？”
“試試。”
小小五條悟很幹脆地潛進去，把一只發光的橡皮小鴨子按到了最下面。
嘩啦一聲，他浮上來的時候，就聽見夏油傑笑著說：“鴨子浮上來的速度比你快！”
發光的小黃鴨晃晃悠悠地漂浮在水面上。
小朋友不服氣道：“老子可以比它更快！”
他再次潛進去，但很可惜，這次他和小黃鴨打了個平手，夏油傑感興趣道：“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他也捏著一只鴨子潛下去，開始比賽誰比鴨子浮得更快。
五條老師：“……”
啊，不像是在泡溫泉，更像是在帶著兒子們玩游泳池呢。
他有點惆悵地想：這就是原本精神奕奕的大人有了孩子就形容憔悴的原因嗎？
成熟的大人默默拿出手機，開始在手機上搜索“小朋友能泡溫泉嗎”、“小朋友最多能泡多久溫泉”之類的問題。
夏油傑小朋友在百忙之中抽空關心了他一下：“大哥哥，小心手機掉進水裏！”
五條老師淡定道：“沒事，這是防水的。”
下一秒，白頭發的熊孩子就把熱水撲在了他身上，他平靜地挑了挑眉，然後驟然出手，一把把小小五條悟按進水裏。
嘩啦！
成熟穩重的五條老師和顏悅色道：“你們兩個，最多只能泡15分鐘，知道了嗎？”
“知道啦！大哥哥看招！”
小小夏油傑撲了上來。
小朋友的那點重量根本撲不動五條老師，但五條老師還是配合地被撲進水裏，故作委屈道：“傑君，你怎麽能幫幫年糕醬？”
夏油傑說：“因為哥哥很大，我跟砂糖獸很小，所以我們兩個必須團結起來！”
五條老師哭哭：“你跟大哥哥團結起來欺負年糕醬不行嗎？”
“不可以啦，大哥哥，那砂糖獸就太可憐了，又被以大欺小，又被以多欺少哎。”
五條老師裝出真的很可憐的樣子：“可是，大哥哥也好可憐哦，被你們以多欺少了。”
夏油傑想了想：“那，我讓一個咒靈當你的隊友怎麽樣？”
“哦？真的嗎？那大哥哥要特級！”
“不行，你太厲害了，所以你只能選小的。”
小小五條悟忽然從水底下殺出來，“別跟他廢話！看招吧，橡膠鴨子彈！”
BiuBiuBiuBiu——
小孩子的笑鬧聲和五條老師故作委屈的抱怨聲從溫泉池裏傳出來，五條家的仆人們互相對視一眼。
真的有一種家主帶孩子回來休假的感覺呢。
他們拎著手裏的東西，小跑著快速經過這裏。
得在家主出來前布置好才行！
說是泡15分鐘，但事實上，等他們打完水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25分鐘之後了，兩個小朋友還處在十分興奮的狀態，五條老師把到處亂竄的小朋友們抓回來，給他們擦幹凈身上的水分，又按著他們穿上浴衣，還在浴衣外面套了羽織，這才牽著夏油傑走了出來。
夏油傑一手大大五條悟，一手小小五條悟，木屐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他最近越來越習慣穿木屐了。
三個人安靜地走了一會兒，五條老師忽然問：“你們知道北鬥七星在哪裏嗎？”
兩個小朋友聞言，同時擡起頭，夏油傑指了一個方向，自信道：“在那裏！”
小小五條悟卻不這麽想：“不對，是那個，那邊的才是北鬥七星。”
“不對，是這邊這個，老師說是這個”
“是那邊那個！老子的眼睛不會出錯的。”
就在他們爭論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道亮光沖上天空，緊接著，一朵粉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兩個小朋友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更多的煙花接二連三地升上天空，在夜空中絢爛地綻放。
“哇……”
夏油傑看呆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看煙花。
小小五條悟也盯著五顏六色的煙花看了一會兒，回頭去看大大五條悟。
大大五條悟安靜地站在一旁，也正享受著這場煙花盛宴呢，看到他望過來，五條老師俏皮地沖他眨眨眼睛。
“……”
是這家夥刻意安排的。
五條家的位置比較偏，不會有人在這附近舉辦煙花大會，而且這個時間也太巧了，剛好是他們從溫泉池那裏走回來的時候，還卡在了他們找北鬥七星的時機。
夏油傑很興奮地扯了扯小小五條悟的袖子：“砂糖獸，你快看，那個煙花好像瀑布哦，是銀色的！”
小小五條悟便把頭扭了回去。
真的很像瀑布。
又有一個煙花炸上了天空，小小五條悟也學著夏油傑的樣子：“你看，那是小狗。”
“哈哈，那是小熊啦~”
五條老師：“……”
哇哦，其實是小豬捏。
大人無語了片刻，隨後笑了出來。
好吧，是煙花長得太草率了，才會讓小朋友們傻傻分不清是狗還是熊。
小小夏油傑興致勃勃地指著煙花說個不停，小小五條悟也從一開始的不投入漸漸變得真的對煙花感興趣，五條老師無聲地笑了起來。
兩個小朋友好心幫他代班，結果被罵了。
在去找回場子之前，他得先讓小朋友們重新開心起來，這一點的優先級可是排在懲戒爛大人之前的。
“……”
小小夏油傑說著說著，突然察覺到某個大哥哥過分安靜了，他轉過頭，看見五條老師正靜靜地看著夜空，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
好安靜，安靜地有點不像大哥哥，但跟砂糖獸卻更像了。
大哥哥會想什麽呢？
“砂糖獸，大哥哥！”夏油傑一手拉住小小五條悟，一手拉住大大五條悟，笑著提議道：“我們拍張合影吧？”
他召喚出一只咒靈，幫忙操控五條老師的手機，三個人一起坐在圍墻上，而身後是滿天的絢爛煙花。
哢嚓。
這一刻永遠定格在了照片裏。
五條家的煙花一直持續了十五分鐘才結束，他們看到最後一波煙花燃放完，才一起慢悠悠地回到了五條悟的院落。
“米格爾叔叔今天是不打算回來嗎？”
“那就打電話問問他吧。”
“嗯！”
夏油傑回到房間裏找出自己的手機，恰好看到米格爾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大意就是米格爾今晚不回來了，讓他們早點休息。
夏油傑有點遺憾，他們晚上吃了很好吃的壽司，泡了很好玩的溫泉，又看了一場很美麗的煙花，但這些米格爾都沒能趕上，於是他把他們今天經歷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又跟五條老師要了他們剛剛拍下的照片，一起給米格爾發了過去，算是給家人分享了非常美好的一天。
米格爾：“……”
啊。
幸虧沒有回去，不然他就要變成給他們一家子拍照片的咒靈了！
正在尋找壓軸拍賣品、找得頭都要禿了的米格爾翻了翻相冊，找到以前拍的酒店照片給夏油傑發了過去，表示自己正在酒店裏休息，馬上就要睡了，免得小鬼惦記他。
[小夏油：晚安，米格爾叔叔！]
[米格爾叔叔：晚安，臭小鬼。]
夏油傑很乖地把手機關掉，放在了包包裏。
他躺在大大五條悟和小小五條悟之間，“晚安，砂糖獸，晚安，大哥哥。”
小小五條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拱一拱地拱進了夏油傑的被子裏，枕夏油傑的枕頭。
夏油傑眨了眨眼，很幹脆地分了一半的枕頭給他。
他們已經習慣擠在一起睡了。
小小五條悟的呼吸聲噴灑在他的肩膀上，他聽著搭檔的呼吸聲，那種興奮的感覺慢慢褪去，眼皮也漸漸沈了起來。
今天……也是好充實，好快樂的一天啊。
另一邊的五條老師在黑夜裏安靜地註視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對他說：“大哥哥，謝謝你的煙花。”
五條老師轉頭看了過來，沒有說話。
小小夏油傑抿了抿唇，說：“我最近在想，我可能是來完成前教祖沒能完成的夢想的。”
他其實還不能完全確定一些事，因為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沒有正面肯定過那些事。
但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的哦，他倒在了拯救世界的路上，所以我來完成他沒能做完的事情了。”
“……”
“但是，就算我能繼承他的意志，成功拯救世界，可是，也並不能彌補你心裏的空缺吧。”
半晌，五條老師笑起來，“沒有那種東西哦，傑君。”
“……”
“曾經攜手並進的人呢，或許會在中途消失，但曾被他填滿的部分一直都是滿的，人的感情，被珍視、被重視的感覺，並不會隨著他的離開消失。所以，我的心裏沒有空缺。”
小朋友怔了怔。
五條老師沖他眨眨眼睛，俏皮道：“這是只有被鄭重地‘愛’過的人才能理解的事情。”
小小五條悟的睫毛顫了顫，他掀起眼皮，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又很快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五條老師摸摸小朋友的頭發。
“睡吧。”
深夜。
總監部會議室的燈卻是亮的一群陰暗爬行的爛橘子匯聚一堂，在場唯一的輔助監督咽了咽口水，鄭重地打開了PPT。
“這就是我們今天抓拍到的照片。”
PPT上，是半人半機械的機械砂糖獸，正借用推進器的力量飛在半空，旁邊還有一張前段時間拍到的蜻蜓和服的小小五條悟的照片。
“根據現有的情報，可以知道夏油傑制造的‘六眼’是擁有多種形態的，左邊這張照片是他平時的狀態，放大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PPT上彈出來一張成年版五條老師的照片。
臉部沒有任何裝飾，直接露出一雙蒼藍的眼眸。
“根據比對，可以確認他們的眼睛是一樣的，都是六眼。”
PPT上再次彈出來一張舊照片，畫質模糊不清，但所有人都楞了楞。
這是……
“這是我們在黑市裏找到的7歲時期的五條悟，可以看到7歲時的他跟人造人‘砂糖獸’幾乎一樣，連身上的衣服也是。根據我們調查組的判斷，這件浴衣應該是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制作出克隆版的五條悟之後特意去定制的，不然沒道理連衣服都一樣。”
爛橘子們：“……”
惡心，惡心啊。
輔助監督又拿出一沓資料。
“今天，我們在現場采集到‘砂糖獸’的咒力後第一時間就拿去跟五條悟的咒力進行了比對，結果是：完全一致！”
爛橘子不禁臉色鐵青。
輔助監督又指了指PPT右邊的“機械砂糖獸”。
“至於這個形態，根據我們探聽到的消息，這個戰鬥形態還曾出現在東京的特級咒胎事件裏，雖然很多人都說是匆忙趕到的五條悟用‘茈’殺死了特級咒胎，但也有人作證，特級咒胎從領域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應該是和戰鬥形態的覆制品戰鬥過。”
一個爛橘子陰沈的問：“你的意思是……這個‘人造人’的戰鬥形態能夠匹敵特級咒靈？”
“是的。”
為首的爛橘子臉色凝重地得出結論：“那麽，這個孩子應該比7歲那年的五條悟更加強大。”
五條悟的強大的確是天生的，但仍然有一個磨煉的過程，練習無下限、練習家傳招式、等待六眼和身體徹底成熟……一切成熟之後，他才能成為真正的“最強”，能夠輕松擊敗特級咒靈的“最強”。
但這個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可以和特級咒靈一較高下了！
“那他沒有‘無下限’？”
“非常抱歉，目前這孩子還沒有在公開場合展示過無下限，所以我們無法判斷他是否繼承了五條家的家傳術式。”
輔助監督立刻鞠了一躬，為首的爛橘子擺了擺手：“無妨，繼續吧。”
“那麽接下來，請各位大人看看另一個孩子。”
PPT的頁面切換為了小小夏油傑的照片，小小夏油傑穿著迷你版的教祖服，一臉文靜乖巧，神態很像高專時期的夏油教祖。
“很遺憾，我們並沒有在現場采集到這個孩子的咒力，但現場的很多咒術師都看到了他操控多種咒靈的畫面，樂巖寺校長還親眼看過他抽取咒靈玉，可以初步判斷他的術式為咒靈操術。請看這張照片。”
PPT上出現幾張畫質模糊的舊照片。
“這是我們從夏油傑讀過的小學弄到的照片，總共六張，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有，我們只截取了夏油傑的部分進行展示，可以看出這個繼承了咒靈操術的孩子在外形上十分接近七八歲時期的夏油傑。”
樂巖寺校長問：“他有戰鬥形態嗎？”
“暫時還沒有展現出來，所以不能判斷。但與此同時，這個孩子身邊存在一個能被攝像頭拍下的特殊咒靈。”
小妖獸和也也獸的照片分別出現在了PPT上。
“它看起來很像咒靈，但能被攝像頭拍下來，就說明它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咒靈！”
樂巖寺校長緩緩點頭：“嗯，偶爾確實會誕生一些擁有實體的咒靈呢。”
比如，咒術師的屍體會變成咒靈，一些特殊的物品在經歷特殊的時間後也有咒靈化的可能，但都屬於非常罕見地例子。
那麽，眼前這兩個紫色的咒靈是怎麽一回事呢？
輔助監督說：“我們認為，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在制造出這兩個人造人的過程裏領悟了制作咒靈的方法。”
爛橘子皺眉：“你的意思是，現在的夏油傑不僅可以調伏咒靈，還擁有了創造咒靈的能力？”
“是的，當然，這不可能是憑空創造的，看他最近閉門不出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付出了某種巨大的代價，但他擁有了新的能力也是事實，這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為首的爛橘子陰沈著臉說：“普通的咒靈倒還不算太大的威脅，現在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他是否掌握了創造更多六眼的能力？”
現場一片寂靜，有些之前壓根沒想到這一點的爛橘子也是悚然一驚。
“你的意思是——”
“如果世上誕生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六眼，而且全都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們覺得會怎麽樣？”
眾人面面相覷，坐在角落裏的一個爛橘子噴著酒氣表示：“夏油傑的目標不是殺光世上所有的普通人嗎？我們又不是普通人，怕什麽。”
他被拽過來開會前正在自己的宅子裏喝酒，現在即便坐在這兒，人也是醉醺醺的。
另一個爛橘子重重哼了一聲：“他的目標是殺光普通人，但五條悟的目標可是殺了我們，你覺得他會不會聽五條悟的話？他癡戀五條悟，甚至都到了給五條悟造孩子的地步！他們早晚是要對我們動手的！”
“……他們真的是那種關系嗎？”
“沒見六眼都帶著孩子四處旅游了嗎？他最近跟最惡詛咒師重新建立了聯系，至少這一點一定是真的。”
“哼，依我看，他們之間的聯系是根本沒斷過吧，或許創造新‘六眼’的咒力和別的什麽就是六眼自己提供的。”
半晌，為首的爛橘子開口道：“不，現在還來得及。”
“什麽？”
“兩個六眼確實有點難以對付，所以可以暫且擱置，但要殺這兩個咒靈操使，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你們想想看，咒靈操術可以批量制造六眼，那麽，只有從世上除掉所有的咒靈操使，才是從源頭切斷‘六眼批量出現’的方法。”
“……”
“那個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小咒靈操使顯然還很弱，現在就是最好殺的時候，至於盤星教的那個——”樂巖寺校長陰沈道：“傷勢很重，估計正處在一個極度虛弱的狀態裏，現在就是做掉他最好的時機。”
大家安靜下來，但在這片寂靜中，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
天上忽然傳來連續的爆破聲。
會議室的所有人齊齊擡頭，也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天花板和結界一起消失了。
爛橘子們：“……？”
好恐怖，好熟悉的壓迫感。
噠，噠。
一道頎長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頭頂。
“喲。”白發男人帶著輕佻的笑容，沖他們揮了揮手：“大晚上的，居然還在開會嗎？老爺爺們。”
爛橘子們：“……”
五條老師嘿咻一聲跳下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頂著爛橘子們或驚恐或憤怒的視線不緊不慢地走到PPT前，輔助監督臉都嚇白了。
他雙腿發軟，五條老師揮了揮手，讓他滾下去，只是一臉鎮定地取代了他原本站著的位置。
“謔~收集了很多資料嘛，果然，爛橘子靜悄悄，必定是在作妖。”
他捏起一張小女孩的照片：“東京的咒胎事件，果然是你們在背後搞的鬼吧？”
爛橘子們緊張地汗毛都豎了起來。
“聽說今天還有人辱罵了來代班的小朋友，真過分啊，都是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能不能有點身為大人的愛心呢？”
樂巖寺校長臉色陰沈的問：“五條悟！你和夏油傑到底——”
“啊，沒錯，我們有一個孩子。”五條老師笑著舉起小小夏油傑的照片：“只有——一個哦~！”
爛橘子們：“……”
你是有多討厭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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